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影評 【聖鹿之死】What's your choice?

2017-12-21 00:37:52


 
看完【聖鹿之死】時,我問朋友:「妳覺得怎麼樣?」
 
「不怎麼樣啊!導演就是想讓妳看到這樣。」
 
那這樣是怎樣呢?攤開尤格藍西莫的作品年表,從【非普通教慾】到【單身動物園】,屢屢在看似荒誕的劇情中,讓角色們搬演著宛如機械人的日常,對規訓、文明質疑,冷冽不和諧的配樂加深觀眾的疏離感,卻成功營造了角色的情感匱乏,進而在躁動的影像和表演中,透析出最徹底的人性。
 
【聖鹿之死】本質上仍是一部飽含上述作者風格的電影,而且是你非得接受劇情設定你才能走完全程的電影。心臟科醫生史蒂芬(柯林法洛 飾)因為手術意外害死了少年馬丁(貝瑞科漢)的爸爸,馬丁要史帝芬殺死家人包含太太安娜(妮可基嫚 飾)或兒女的其中一人,才能贖罪。否則她們將陷入1.四肢癱瘓2.不吃不喝3.眼睛流血4.最終死亡的結局。
 
一如我朋友問我的,戲中沒看到馬丁施展他的「超能力」,他是如何這一切不可能化為可能的?如果史帝芬的兒女相繼癱瘓,卻看不到馬丁直接加害的證據,那麼這一切是誰做的?
 
猶記得一場兒子第一次癱瘓去醫院檢查以為沒事後,旋即跌到在地板上時,此時一個意味深長的俯角盡頭,讓我們看到了馬丁以外的「它」,它無時不刻在窺伺著,不動聲色,以牙還眼,讓你篤信的科學論不攻自破,而荒誕,才是你人生的本質與真實。
 
醫學再精密,也是人為操作的,仍有疏漏而斷送生命的可能,而生命既無永保安康之必然可能,兒女相繼健康失衡,也未必全然建櫫在純屬詛咒這件事情上。人生充滿了太多的不可操控,手術的精準、情感的權衡、關係的久長,都容易因為「不可抗力」而失去平衡,反映在片中史帝芬一家人的,是宛如君王的他連「我是為你好」的慈父(夫)柔腸都懶得搬演,馬丁的介入加深了了他的剛愎與自負,拒絕認錯,昧於事實,強行灌兒子食物,依然把太太當寵物,這是一個中產家庭遭遇暴風雪後的變形記,只是屋外無風也無雨,只有史帝芬的內心暗湧持續加深這場躁動。
 
「為何你的錯要由我們家人承擔?」太太安娜問道。史帝芬答不出來,卻也想不出比照神諭行事更好的辦法,因為即便殺了害他陷入愁雲慘霧的馬丁,「它」仍存在著,Game is still not over.我曾想過讓這個問題徹底解決的辦法(參照【魔鬼代言人】基努李維的片末行徑),但在撒但成型之前,他其實是個羽翼未豐的嬰孩,有著潔白、純淨、柔軟的神之手,篤信自己有著懸壺濟世的本能,殊不知在幾番塵世沾染後,他變得不再那麼pure,相信所有的惡都不是自己造成的,不能自投羅網,不可自廢武功,於是乎縫合傷疤的手只好變成扣下板機的手,那當下我們錯愕了一下,卻一點也不訝異,因為這就是當今社會的縮影,人類幾經千錘百鍊終於練就的淑世之道。
 


電影爽度:8
故事劇情:8
氣氛營造:10
演技表現:9
題材鮮度:8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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